胡写瞎写

太阳铂金色的柔光就在那里,在稀薄的蓝天上,阳光淡得就像是快要死去,回顾着自己最后的荣光,在这惨淡的日光下,草地也染上了(那个表示终年的词是什么来着) 的颓态,而挺立的枝干却将它自己挺成了一副昏黄的艺术品。
男人正坐在有着树林的小丘上,在森林的边缘,他能看到金色的大草原,没有一个人,没有一只动物,也没有一块石头,男人有些络腮胡子,那让他感到自己更加接近年老,让这残破的身体更加接近年老。
他穿着洗到发白的蓝色衬衫,起毛丝的毛线马甲,开线的牛仔裤,破旧的皮鞋。他背着猎枪,他只是来寻一口吃食,在他无心照料农田的时候,再说,他根本没有农田。
他无法在别人那里工作,他总是会陷入一种迷幻的状态,好像大草原上的金色太阳就在他面前,一切都像自然中无穷无尽的静默,他深深痴迷于此无法自拔,像是喝上了黄金泉水的琼浆,那像是太阳融化的一部分,又像被太阳融化的果肉,甜美、粘稠、清凉。
之后,他总会在太阳落山时回神,迷幻的金色已消失,只剩下忧愁厚重的夜色,他像是胸口被挖掘机挖去一块空虚,剩下的血肉不断落下,像块尘埃,汇聚在地上形成一座小土丘,最后还是随风消散,无法汇聚成型,永远丧失在风中。啊,风!那清凉舒爽的风,你为何要夺去我的心血?
男人在夜色之中,夜晚的冷意缠着他的手指,缠着他的四肢,缠着他的骨头发疼,他像是没了知觉,又好像是深有体会,他悲痛欲绝地站在那里,只是站在太阳消失的方向,仅仅是站在那里,他忘记了狩猎,忘记了吃食,忘记了睡眠,忘记了世上一切欢声笑语,他的脑海中尽是流淌的太阳,流过他紧缩的双眉,流入他冰冷的目光,流过他不通气的鼻子留下一阵香气,流入他打颤的双齿,嗯,他像是又一次尝到了那琼浆。
他闭上了他的双眼。

2018-11-17 1 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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